一锅酒酿小圆子

酒酿小圆子也是一种糯米圆子!

【遥函除夕24h|09:00】旧时梦

*一点兄弟小时候的脑洞,ooc预警,内含大量私设,私设遥函年龄差5岁,是甜饼

(代发,故事作者是肘=3=感谢老师送粮)

————

    钟函谷做了一个幼时的梦——

    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钟函谷在混杂油墨与香薰的气味中缓缓睁开眼,仅假寐片刻,手脚便已变得冰凉,他拢了拢身上披风又将手炉揣进怀里,身体才感到些许回温。

    桌上躺着几张新制好的符咒,它们经过改良已经拥有完全不一样的效果,制作它们确实消耗掉了不少精力。

    门外愈加慌乱的脚步声令他完全清醒过来,钟函谷将符咒收进袖中,从略高的椅子上跃下,抬手拉开书房的门,冬夜的寒风迎面而至。

  “啊,小少爷。”钟家家丁怔愣片刻,似乎在犹豫如何开口,钟函谷从他们的眼中读到了一丝遗憾。

  “现在是大少爷了。”另一旁的人纠正。

    欣喜油然而生。

  “他在哪儿?”稚嫩的声音透出的尽是迫不及待。

  “家主大人带领大家在祠堂——”家丁说得很犹豫。

    即便双腿早已跑开数米远,钟函谷还是听见了“驱邪”两个字。

    雀跃着来到祠堂,灯火与法术的光辉照亮了整个房间,先祖灵位的影子一个一个投影在墙壁,轮廓清晰无比,钟函谷看到净化法阵的中央是一个襁褓,被一团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影笼罩着,初生的婴儿挣扎不断。

  “一定要救下他!”钟家家主将手中符咒向前一推,术法的光辉更加灿烂。

    于是黑影愈发张扬,襁褓中的挣扎也愈加剧烈,先是一只小手探了出来,扒在地面像是要爬出法阵,接着是脑袋,在睁开眼后,刚刚跨进门槛的钟函谷与这双小小的,青红的眼眸对视了。

    他在求救——钟函谷脑中冒出了这个想法。

    于是一片诧异声中,他抱着襁褓逃走了。

    钟家的小少爷不喜欢玩捉迷藏,或者说,孩子们不喜欢有他参与的游戏——不是很快结束,就是直到晚饭时间也寻不见最后的这位小少爷,按大人们的说法,“他是天才”,一句话便让孩子们懵懵懂懂中对“异类”有了模糊的轮廓。

    此刻钟函谷抱着自己初生的弟弟奔走在府邸之中,家丁惊异于五岁的孩子竟然能把大人们一众甩开,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类似障眼法的小把戏——没想到新制的符咒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等大人们发现贴在柱子上的符纸时,他们的小少爷早已经没了踪影。

    这个孩子是特别的。

    钟函谷只觉得扑通狂跳的心脏之中满是喜悦,这是他期待已久的降生,怀中孩子的“不普通”尤其令他欢欣——今后的游戏或许不再会孤单地等到最后了吧。

    不过今夜的“捉迷藏”注定不会那么简单,他们躲在阴影处,周围到处都是急得焦头烂额的大人们。

  “你想藏哪儿?”不自觉上扬的尾音,新晋的哥哥询问着怀中弟弟。

  “——小遥。”这是他早已念过许多次的名字,充满了期待的心脏,热烈而纯净。

    那双青红的眸子只是同样注视着他,半晌,一只小手伸出,抓住了他的衣服,接着他看见青红的眼睛缓缓闭上,安心睡在了他的怀中。

  “哎呀......”

    冬夜寒风适时地提醒这位未来的少主,短暂的游戏时间该结束了,他似乎忘记了弟弟过于幼小还没办法陪他一起“游戏”。

    一张符咒被放入襁褓,暖意立刻笼罩住他们。

    先前阴森可怖的黑影已消失不见,然而弟弟身上依旧沾满了邪气,钟函谷却也不愿意再回到祠堂,直觉告诉他,那样做帮不了小遥。

    既然如此,不如忘掉令人不悦的东西,和弟弟一起赢下这个“捉迷藏”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夜的钟家喧腾不已,直到那个有些特殊的孩子终于像普通孩子一般安心地哭出声来,笼罩众人心头的忧虑才总算被拂去。

    钟函谷早已忘记了幼时的事情,此刻它们却无比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譬如他看到蹒跚学步的钟遥一头扎进自己怀里,两个小朋友在母亲的哑然失笑中双双倒地。譬如刚学会说话的钟遥成天跟在他后面叫哥哥,吵得他不得不藏起来,却又被尚未接触过钟家术法的弟弟扯掉他藏身用的符咒。再譬如某个安闲的午后,一闪而过的黑影贯穿了父亲带回家的兔子,迷茫的青红色眼眸中第一次倒映出惊恐的面庞。

    幼时的钟遥总是虚弱无比,频繁的发热和体虚令他失去活力,无论喝过多少汤药都无法治愈,大人们说,这是邪气侵扰所致。

  “哥哥......”幼小的钟遥伸出了手。

    钟函谷轻轻握住,是一只滚烫的手。

  “......”

    从他犹豫是否要相信直觉,到他取出那张弟弟从不离身的净化符咒并没有花太多时间。

  “小遥很快就会恢复的,相信我。”

    钟遥点了点头。

    这一晚的钟函谷被罚跪在祠堂,家主告诉他,钟家有逃不脱的宿命,哪怕真的会伤害钟遥,符咒也不能离身,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钟遥一人。

    从那以后,钟函谷待在书屋的时间更久了,先生教授完一整日的课程已先行离去,钟函谷却还不见出来,每当这个时候弟弟总是第一个窜进书房,也学着他的模样,他研究书籍,弟弟就算看不懂也要打开一本,他翻一页,弟弟跟着翻一页。后来,钟函谷开始教弟弟写字,那份强大的学习能力总是能带给他无数惊喜。

    钟函谷十二岁那年,守护此地的四大捉鬼世家聚在一起,举行每十年一次的仪式,说是仪式其实更多的是比试,体术,驭鬼术,通灵术,占卜术等等,每一种都会涉及,而参与者就是四个家族未满二十岁的后生之力们,最终胜出的家族将会赢得声望,以及来年统领大家维护结界的权力,虽然四大家族各自镇守一方,但总免不了一些协调调度,也算是用这样的方式选出一个令人信服的领头者。

    仪式被定在了六月。五月初五的端午节则是各家为仪式做准备的大日子,端午的灵气为一年之中最盛,乃画符的吉日,制出的符效果将会大有不同。虽说还剩一月时间,比试却已经开始了,毕竟每个人资质不同,耗尽所有灵力最终只制得一张符的也大有人在,因此在端午这天所制符咒的质与量都将会成为影响仪式结果的一大因素。

     端午节一大早,钟函谷就收到了母亲编织的一对五色缕手环,给自己和弟弟戴好之后,迫不及待地就牵着钟遥的手出门感受节日的氛围了。

    节日里的早市比平时繁荣许多,几乎每个摊位前都摆上了艾草菖蒲,街上各种小吃的气味混在一起,两人一人抱着一小袋糖炒栗子,挤在人群中等着看赛龙舟。

    直到接近正午,钟家家丁前来寻人,二人才意犹未尽地从一处卖草编蚂蚱的摊前离开。

    无论是父母还是家主,都极少催促钟函谷该做什么,实际上仅凭家里教授的东西,已经快要无法满足他的探求欲,所以每当听闻云游的术士到访此地,家主都会将他请到府上,说些见闻给钟函谷听,有时候一说就是一整日,而钟遥却没有这样的机会,若非像端午这样的吉日足以掩盖邪魔鬼祟之气,钟遥都不被允许外出,外人只知钟家的小少爷体弱多病,鲜有人真正见过钟遥。在这个术士聚集之地,钟遥的体质足以成为某些不必要的冲突根源。

    午饭吃过热乎乎的粽子,钟函谷便钻进书屋,在书桌上摆好画符的阵法,点燃通灵香薰,念起降灵咒语,起笔,结束,整个过程顺畅无比,脑中存在许久的构想终于在这天得以实现,只是他还来不及多多欣赏这张崭新的符咒就被倦意笼罩,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了。

    钟函谷醒过来的时候,桌上多了一张符纸,上面图案竟与自己的符咒分毫不差,只不过没有灵力附着,仅仅是单纯的纸张罢了。弟弟不知何时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身旁,此刻正如他先前一般,趴在桌上睡着了。

  “小遥,我们去后山放纸鸢怎么样?”钟函谷摇了摇弟弟,于是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点头。

    愉快的端午结束了,晚上,钟函谷将那张符咒认真封存好,他已经下定决心,一个月后要让所有人都信服他。

    十年一至的仪式如期举行,钟家年仅十二的参与者早已赚足了噱头,不少人猜测钟家是不是在曾经那场灾难中衰落了,然而当钟函谷以除体术以外的每个项目都是第一的成绩夺魁之后,没有人再敢小看钟家的未来。

    庆祝的宴席上,钟函谷一一接受着来自钟家长辈们的祝福,等终于轮到小辈说话时,钟函谷说,他想让小遥去学堂,去接触一些普通的孩子。

    气氛如意料中冷却下来,长辈们投来躲闪的目光,只有身旁的弟弟一直看着他。钟函谷不打算离开这个话题,唯有他为钟家带来荣誉的今夜,他这个小辈的话才会被重视。

  “宴席结束之后,你来找我吧。”家主终于发话。

    家主的书房内,被封存了一月有余的符咒被摆在桌案上。

  “它可以抑制小遥的力量,同时也不会伤害到他。”钟函谷坚定地说,“这样就不用担心小遥惹出祸端,或是让别的家族产生误会。”

    家主从未怀疑过钟函谷的天赋,不如说被后生之辈将长辈们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摆到眼前,不免心生惭愧,孩子总会长大,难道要把钟遥一辈子藏在钟家吗?

    从这天开始,虽然家主不曾表态,家丁们对钟函谷的称呼已经从大少爷悄悄变成了少主。

   半月后的一个清晨,钟函谷为钟遥梳起高高的马尾辫,待一切准备好,他将要把弟弟送去书院,这是在家念书的钟函谷不曾有过的体验。

  “小遥还记得我告诉你的话吗?”钟函谷透过铜镜与弟弟对视。

    镜中的小遥数着手指:“一,带好符咒,二,不许打架,三,交个朋友。哥哥说太多次啦。”

    银色的发带在弟弟头上系了个小蝴蝶结,钟函谷满意点点头,冲弟弟微微一笑:“走吧。”

    钟函谷不止一次偷偷将自己的一小部分灵附在书院内的小生物上,或是蜘蛛,或是飞蝇,亦或是一头撞进屋内,躺在弟弟桌上假装受伤的飞鸟。

    然而钟函谷观察到的小遥总是安静地坐在书院一角,没有孩子愿意靠近他,那双异样的瞳孔令他们恐惧。每当钟函谷问起今日在学堂过得怎么样,他总是会回答:“还在学习中。”

    迎来转变的那天,钟函谷正在书房练字,钟遥告诉他,自己或许交上了朋友,不过是因为捉住了一条误入书院的小蛇。

  “明明大家先前都不愿意和我说话。”

  “因为小遥保护了所有人。”钟函谷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

    从那以后的钟遥明显更加活泼了,钟函谷再问到今天过得如何时,回应不再是机械般的那五个字,他开始像普通孩子一样描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不过也会有活泼过头的时候,比方说刚刚准备放松歇息的钟函谷,抬起手边的茶杯,打开杯盖就被一只青蛙踩到了脸上。

    罪魁祸首对此的解释是:“大家对喜欢的人都这么做。”

    钟函谷觉得小遥的朋友或许该筛一筛了。

    第二天钟函谷就往弟弟的书本中夹了一小张符纸,不出意外当弟弟翻开的时候就会听到青蛙是怎么叫的。

  “都怪哥哥我被罚站了一个时辰。”

  “给小遥的回礼罢了。”

    ......

    ......

    ......

    嘭。

    新年的烟花绽放在夜空,照亮整个棋院,勾勒出每一个其乐融融的身影。

  “钟函谷真没用啊,还没到跨年就倒下了。”雯梓摇了摇扇子。

  “不如我去把哥哥叫醒吧。”钟遥活动了一下手腕,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来了来了,对待老人家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嘭。

    又一枚烟花升空,载着所有人对来年的期望。

End

——

感谢耐心看完我流水账的妈咪T T,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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